专访山东省省长郭树清：以改革创新促山东整体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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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经济结构调整、转型升级的多重重叠变化中，山东作为中国东部沿海的人口大省和经济大省，面临着新的改革挑战和发展机遇。

两年前，郭树清从中国证监会主席调任山东省委副书记、省长。2013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向山东发出重要指示，要解放思想，开拓进取，创造性地落实党中央的决策部署，努力走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前列。

两年来，山东一直在努力稳定，推动传统产业向高端、优质、高效方向转型升级，同时推进新型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和绿色生态环境建设。外界已经注意到，山东在分权、国企改革、收入分配、医疗卫生、财税体制和金融等诸多方面都走在了改革创新的前列。山东在文化、教育、科技和法治政府建设方面也进行了极其重要的改革、创新和探索。

2014年2月，青岛财富管理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获得国务院批准。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青岛试验区在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国际知名理财中心合作机制开始构建，一批重要机构项目开始建设，优质资源迅速聚集。青岛作为财富管理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的影响力不断提升。

6月19日至20日，在青岛举行的“2015青岛中国财富论坛”上，郭树清接受了《财经》杂志的专访，系统梳理了山东近年来的改革和发展。

他强调转型升级必须勇于创新。齐鲁文化的核心精髓是开拓、进取和传承。山东可以继承优良传统，保持连续性，不断创新，与时俱进。

开辟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新途径

《财经》:山东正进入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调整山东经济结构的任务相当艰巨。鉴于山东的历史传承，你认为山东经济在实现转型升级方面有哪些优势？

郭树清:山东是中国东部沿海的一个人口和经济大省。去年，该省常住人口为9789万，居全国第二位；国内生产总值达到5.94万亿元，居中国第三位。

山东实体经济基础雄厚，工农业增加值约占全国的十分之一。相对而言，服务业发展滞后，去年服务业占经济总量的43.5%，比全国平均水平低4.7个百分点。从产业内部结构来看，重化工业比重过高，接近70%。能耗高、污染重、附加值低、产业链短是突出的缺点。我们面临的结构调整任务十分艰巨。今年以来，经济下行压力明显加大。一季度，全省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7.8%，下降0.9个百分点。最近，情况略有改善。

为了转型升级，我们必须勇于创新。在这方面，我们有良好的传统。齐鲁文化的核心精髓是开拓、进取和传承，它既继承优良传统，保持连续性，又不断创新，与时俱进。

《财经》:在你看来，变化与传承并存，这是辩证统一的，是变化的本质内涵。然而，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积淀最深厚的地区之一，山东会不会给改革带来一些困难？

郭树清:这可能不是真的。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山东是一个发明和创造陶瓷、金属、丝绸、农具和药物的地方，也是商品生产和货币交换最早出现的地方。2000多年前，齐开始实行农、工、商并举的基本国策，以农、渔、盐、铁工商业发达，水利、交通事业社会化而闻名。近代以来，山东经济逐渐与世界建立了联系。抗日战争时期，山东成为强大的根据地。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要因地制宜，灵活变通，实行奖励生产、促进商业和稳定价格的经济政策。当时，大约一半的财政收入来自盐酒垄断、对外贸易和货币管制。可以说，当时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处理得很好，孕育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萌芽。

党中央、国务院对山东寄予厚望。自2013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发出重要指示，要求我们努力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全面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方面发挥主导作用。坚持稳中求进，推动传统产业向高端、优质、高效方向转型升级，提升现代制造业和新兴服务业的主导地位，努力提高第三产业比重，降低第一、二产业比重；提高最终产品的比重，降低初级产品的比重；增加绿色产品的比重，降低高污染产品的比重；增加有记录和可追溯性产品的比例，降低不完整信息产品的比例。

《财经》:你们的四个“改进”和四个“削减”，确实勾画出了山东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实现转型升级的方向性特征。山东有什么独特的做法？我们从各种渠道了解到，山东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你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它的事情吗？

郭树清:我们坚持在推进新型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和生态环境绿化的同时，注重五大产业的融合，强调五大产业的相互渗透和相互作用。

山东的新型城镇化有几个明显的特点。一是城乡一体化程度高，地方城镇化比重高。大多数农民工没有离开自己的家园，许多人住在县城和乡村。我们把人的城市化放在首位。全省85%的流动人口在省内流动，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近18个百分点。第二，注重城乡统一规划。去年，我们编制了新的城镇化规划，发布了新农村社区和新农村发展规划。今年，我们积极推进经济社会发展、城乡建设、土地利用、生态环境保护等规划的整合。围绕“改灶改厕”、饮水安全和改善供热条件，加快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推进城乡卫生一体化，91%的农村实现集中供水，89%的农村实现生活垃圾标准化无害化处理。第三，大中城市布局相对均衡。以济南和青岛为双核的山东城市群已经形成，是中国第四大城市群。在培育和扩大中心城市的基础上，着力提升县域城镇的产业集聚和人口集聚能力，引导一批示范镇向小城镇发展，稳步推进新农村建设，推进生产性城市一体化，促进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

《财经》:您强调的“五个转变”相互渗透、相互作用非常重要。作为一个工农业大省，山东在传统产业与新业态的交叉转化过程中，如何与“五个转变”互动？

郭树清:山东是一个工业大省。启动产业强基工程，加快信息技术与传统制造业跨境融合。坚持市场导向，充分发挥企业和行业协会的主体作用，研究制定22个产业转型升级方案，明确各自的目标和路径。例如，我省纺织工业已达到世界一流水平，工业规模超过一万亿元，机器设备先进，设计研究能力强，每天可生产数千种颜色和品种，为世界提供最好的服装面料。在造纸行业，企业的数量已经从1000多家减少到300多家，企业的平均规模是全国水平的三倍。机械设备、有色金属、化工、建材等传统行业精细加工产品比重不断上升。同时，我们重视发展新能源、新材料、生物医药、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制造等新兴产业，力争在节能环保、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领域实现突破。目前，山东软件产业规模居全国第四位，我们将努力赶上最先进省市的水平。

山东涌现出一批世界级企业，如海尔、海信、Inspur、中国重汽、魏桥、南山、、如意、新发、全林纸业、太阳纸业(报价002078，咨询)、祥光铜业、戈尔声学(报价002241，咨询)、化工、青岛啤酒、东岳、豪迈等，一大批具有特殊技术和发明的中小企业正处于成长期，新兴制造业和先进服务业可谓星光灿烂。

我们高度重视“走出去”和“引进来”，积极支持和引导县域经济对外开放，充分发挥基层企业学习国外经验、开展跨国合作的主动性和创造性。

山东农业总产值一直保持全国第一位，是粮食主产省之一。蔬菜、水果、水产品和肉类产量居全国前列，现代农业水平不断提高。农民合作社已经发展到127，000个，家庭农场发展到38，000个。粮食产量占全国的六分之一，出口占四分之一。

加快建设美丽山东步伐，生态环境明显改善。去年，淘汰了109万辆旧黄标车，是国家任务的2.55倍。细颗粒物和可吸入颗粒物的平均浓度分别下降了16.3%和11.3%。加快重点流域水污染治理，连续七次和五次获得国家组织的淮河流域和海河流域污染控制评价第一名。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和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继续下降。

努力走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前列

《财经》:2013年11月，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作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战略部署，山东迅速推进各方面改革。我们更关注的是山东如何在行政层面实施中央政府决策，尤其是如何采取具体措施完善微观机制。

郭树清:十八届三中全会闭幕后不久，习近平总书记到山东视察指导工作，明确要求我们要锐意改革，勇于探索。2014年11月，总书记再次作出指示，要求我们创造性地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加大改革力度，加大方式转变和结构调整力度，加大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力度，加大社会治理创新力度。作为山东省人大代表，李克强总理连续三年参加山东代表团的审议，每次都强调要加快改革步伐。他说张开双臂总比大喊大叫好。

去年，在中央政府的统一部署下，山东有条不紊地推进了30项重点改革，先后出台了88个改革文件或条例，承担了120多个国家级改革试点，安排了全省100多个试点项目。为了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必须改革微观基础，这涉及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是简化行政管理，分散权力。2014年，省级行政权力项目从7371个减少到4227个，行政审批项目进一步减少170个。行政审批项目清单、省级行政权力清单和政府职责清单分别向社会公布并实施。今年，我们将取消一些省级行政审批项目的下放，加快政府服务平台和省级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建设。深化商业体制改革，2014年新增市场主体125万个，同比增长81.2%。

在农村，我们认真实施了国家土地制度改革的试点任务。目前，90%以上的行政村(社区)已经完成了所有权登记和认证，预计比中央政府要求提前两年完成。深化全国供销合作社综合改革试点工作。采取多种形式促进适度规模经营。农村土地经营权流转面积2155.8万亩，占家庭承包经营面积的23.3%。通过土地托管和统一服务的形式，全省土地管理规模率达到40%左右。

在深化企业改革中，我们注重引导各种所有制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完善公司治理结构。省级国有企业改革取得重大进展，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试点启动。山东省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正式挂牌，18家省属企业30%的国有资本已经划转，总额180.65亿元。省级企业股东会、董事会、管理层和监事会规范，财务制度不断完善，各项利益冲突防范制度制定并严格执行，供应商全面梳理和调整。

除了企业，微观主体也有制度。我省事业单位改革基本完成了省、市、县三级分类，出台了10个配套文件，探索了事业单位治理结构和绩效考核，积累了一些经验。下一步，继续推进事业单位体制创新，积极稳妥推进企业改制和行业协会改革。

市场和价格改革是完善微观机制的重要环节。我们认真执行国家的价格、利率、汇率和税率改革政策。加快重要农产品(报价00061、咨询)市场建设，建立和完善大宗商品市场，积极探索发展土地市场、人才市场、技术市场、多层次资本市场和产权交易市场。深化公共产品价格改革，探索实施水、电、气阶梯价格体系，尝试编制发布10个地方价格指数。

《财经》:显然，山东当前的改革是系统的、整体的，也是相互关联、相互渗透的。也许，除了历史因素之外，改革的困难在于找出不同领域和问题的原因、关系和相互关系，这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山东是中国工农业生产大省，金融领域相对滞后和薄弱。外界对山东金融改革特别是金融改革十分关注。2013年，发表了22篇文章。在这个阶段你如何评价它？

郭树清:金融确实是山东经济的短处。2014年，金融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5%，比上年略有增长。农村信用社重组步伐加快，金融机构进一步规范。去年，直接融资同比增长95.5%，民间融资成效显著。各类小额贷款公司、资本管理公司和信用登记机构发展迅速。大力发展民间投资产品，形成多层次、多品种的直接融资体系。11个部委联合批准青岛为全国财富管理金融综合改革试点地区，济南也被指定为全省区域性金融中心。此外，我省是全国唯一的新型农村合作金融试点省。今年，我们选择了20多个市县开展试点，明年将逐步扩大试点范围，力争到2017年底初步建立新型农村合作金融框架。

《财经》:这次由《财经》杂志主办的青岛“中国财富论坛”，感觉金融领域和财富管理都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探索时期。除了金融领域，我们还观察到山东在财税改革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郭树清:过去两年，我们在财税改革上投入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加强预算公开化、规范化、转移支付调整和政府债务管理，积极探索全面预算，盘活存量资金，清理规范专项资金，调整财政支出结构。完善预算绩效管理，推进第三方独立评估。省级和17个市都已公开政府预算、部门预算和“三公开”预算，今年所有县(市、区)都将公开预算。财政透明度在中国排名第一。专项转移支付项目数减少70%以上，结余结转资金占财政支出的比重降至6%以下。省级财政率先削减一般支出和产业支出，并利用其设立政府引导基金，通过市场化运作加快产业转型升级。据初步统计，今年全省各级政府投资各类投资基金的总规模预计将超过1070亿元，其中政府投资257亿元，初步形成了具有不同政策取向和投资偏好的基金群体。目前，各种外国和省级投资基金正在涌入山东。

继续拓宽投融资渠道。减少和取消对竞争性行业的直接财政补贴，探索引导资金、政府采购服务、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等金融支持方式。在能源、交通和城市基础设施领域，我们将继续推进投资主体多元化。目前，高速公路和电力设施建设已基本市场化，我们正在探索基于社会资本的高速铁路融资模式。城市基础设施多元化投资发展迅速，城市燃气占98%，污水处理占67%，垃圾处理占46%，供热占28%。2013年，供水、污水处理、垃圾处理、集中供热、燃气等市政公用设施总投资约280亿元，其中外资4.7亿元，民间资本160多亿元，市场化投资接近60%。去年，我们出台了进一步鼓励私营经济发展的措施。在全国工商联的支持下，省外知名企业签订了价值2.9万亿元的投资合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公益性的基础产业。截至目前，该省已储备了500多个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项目，预计总投资超过4500亿元。

财经:财税预算体制改革是现代政府治理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一个与老百姓密切相关的公共政策问题(引用603883，咨询)。显然，山东已经领先了。与之相关的收入分配问题一直是社会关注的焦点，这一领域的改革似乎非常困难。山东在这方面做了哪些新的尝试？

郭树清:城乡差距大是我国面临的主要问题。近年来，形势开始好转，山东的好转速度更快。我们坚持推行同工同酬，努力解决农民工在工资、就业、教育、社会保障和住房等方面的公平待遇问题。去年，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增长8.7%和11.2%，收入比缩小到2.46:1。

近年来，我们稳步推进行政事业单位薪酬制度改革。在全面调整的基础上，特别提高了乡镇公务员和教师的津贴补贴水平，特别是在艰苦边远地区，人均月收入增加了500元左右。各地区政府机构补贴的最高水平和最低水平之间的差距，在市一级已经缩小到1.6倍，在县一级缩小到2.5倍。山东房价总体水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各地差别不大，房改条件较好。在试点的基础上，逐步深化公务员住房分配货币化，妥善解决历史遗留的各种问题。省级单位一次性住房公积金补偿损失已全部实现，无房职工已获得补偿和住房补贴。目前，清理干部住房和规范集资建房工作正在有序推进。

同时，我们重视完善社会保障体系。2013年下半年，我省开始整合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进而开始推进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的整合。目前，省、市、县三级已经建立了完整的工作体系。该省有50万张老年病床。积极稳妥开展社会保险基金委托投资试点。下一步，我们将进一步建立和完善最低生活保障和社会救助制度。放宽住房公积金贷款条件，做好公积金贷款发放工作，积极推进异地住房公积金贷款，支持居民合理住房需求。

《财经》:这些措施的实施，充分体现了山东改革的系统性和创造性。近年来，公共政策和社会治理问题越来越受到普通民众的关注，如医疗、社会保障等问题。人们普遍认为，山东在医疗卫生改革方面也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尝试，如城乡医疗保险和大病保险。

郭树清:2014年，我省基本完成了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制度的整合。年初，全省统筹城乡居民大病保险开始实施，每人每年最高补助20万元。共有186家公立医院分两批进行了改革，所有试点单位都取消了药品奖金。落实公立医院的独立法人地位和独立经营权，探索建立理事会、管理委员会等法人治理结构。以医疗保险基金为主体，多渠道筹集资金，开展职工长期护理保险试点。青岛市实施了医疗与护理相结合的试点项目，大大减轻了残疾和半残疾老年人及其家庭的负担。

财经:你非常关心文化、教育、科技等方面的改革。你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具体阐述了齐鲁文化。山东下一步将如何推进这些领域的改革？

郭树清:我们着眼于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挖掘和利用丰富的齐鲁文化资源，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合理弃废，为做好改革、发展、稳定工作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积极稳妥推进合格文化机构转企改制，完善国有文化资产管理机构。加快文化体制机制创新，促进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协调发展。

山东在教育改革方面进行了长期的探索。2013年着力推进现代职业教育改革。2014年，基础教育全面改革全面启动。青岛、潍坊、烟台、威海、菏泽开展了以校长负责制为核心的中小学去行政化改革试点。今年，高等教育的重点改革全面启动。在坚持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的前提下，完善内部治理结构，积极探索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大学制度，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

当前，科技体制改革应着力解决行政干预过度、政府投资结构不合理、绩效评估薄弱、奖励项目过多、R&D活动与实际需求严重脱节等问题。，加强科技服务体系建设，构建开放的科技平台。鼓励企业创新，完善以企业为主体的产学研合作创新机制。目前，92%以上的自主创新项目由企业主导，65%以上的大中型企业建立了技术研发机构。该省有36个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居全国首位。注重人才的引进、培养和使用，从“千人计划”中引进76名专家，从“泰山学者攀登计划”中新增20名候选人。探索建立对人才的股权、期权和分红激励机制，努力使科研人员按贡献获得合理合法的回报。

虽然我们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在教育、科技、文化、医疗、体育、养老等领域，改革的任务仍然十分艰巨，仍有许多“硬骨头”需要啃，许多难题需要解决。

《财经》:中共十八届四中全会作出了全面依法治国的决定。人们说这是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的配套文件。全面深化改革与全面依法治国密切相关。在你看来，如何抓住它的突破口，重点是什么？

郭树清:要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全面推进法治。我们坚持把政府工作置于人大及其常委会的监督之下，坚持依法行政，彻底清理政府规章和文件，建立政府决策的法律审查机制。各省、市、县都建立了政府法律顾问制度。我们运用法治的思维和方式，妥善解决了一批历史遗留下来的国外投诉和群众上访问题。严格依法参与行政诉讼案件的应诉工作。不断完善律师执业权利保护机制。

努力建设阳光政府，不断完善政府信息发布系统，积极探索利用政府微博、微信等新媒体。去年，省政府召开了75次新闻发布会。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律研究所发布的2014年中国政府透明度指数报告，我省政府透明度在全国排名第五。在2013年提升11项排名的基础上，两年内它又提升了9项，提升了20项。

不断创新社会治理，完善基层自治组织，推进城乡社区建设、基层集体事务和公益事业中群众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和自我监督。充分发挥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群众组织以及各专业协会和志愿者组织等中介机构在社会治理中的重要作用。深化社会组织登记管理制度改革，建立健全社会组织培育发展中心和服务中心。截至2014年底，社会组织总数达到41，000个。深化街道乡镇管理体制改革，因地制宜确定合理工作半径，推进公共服务向基层延伸。继续实行政企分开、村企分开和社会企业分开，逐步剥离社区和居委会的经济职能。

在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方面，应积极探索建立空燃气质量第三方监测，将空燃气质量监测站移交给第三方运营公司，实行专业化、社会化运营管理，政府购买服务，对运营公司进行评估和监管。省环保厅每月公布全省17个城市的环境空空气质量排名和同比变化。实施考核奖惩和财政补偿机制，对大气环境质量逐年改善的城市进行补偿；对逐年恶化的城市，从市级到省级给予补偿。燃煤机组环保改造提前实现了“十二五”规划。森林、湿地和生态恢复治理工作全面加强。加强责任追究，将细颗粒物浓度现状和改善率纳入科学发展综合评价体系。

我们在立法体制、民主监督、政治协商、司法制度、党的建设、纪律检查和监督等方面进行了许多改革。，所有这些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大力推进青岛财富管理

改革试验区的创新与发展

财经:自去年2月国务院批准青岛财富管理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以来，试验区做了大量工作，创造了良好的投资环境，取得了显著成效。国际知名理财中心合作机制初具规模，一批重要机构项目开工建设，优质资源快速聚集，在国内外影响力不断增强。然而，社会并不十分理解建立这样一个综合金融改革试验区的意义。你认为财富管理的本质是什么？

郭树清:要进一步推进理财金融综合改革试点，首先要深刻理解和准确把握理财的本质。从根本上说，财富管理就是要解决储蓄与投资衔接不畅、转换渠道不畅的问题。截至今年5月底，山东省金融机构存款余额已达73783亿元。但是，民间资金多、投资渠道少、中小企业多、融资手段少的“两多两少”问题仍然十分突出。银行贷款过于依赖抵押、质押、担保等业务，风险管理能力弱，主动承担风险意识不强。所有这些都限制了储蓄与投资之间的有效联系，导致货币经济与实体经济脱节。事实上，这就是中国银行银行业(报价601988，咨询)与发达国家银行业的区别，是资本市场不发达的突出表现。

财富管理必须与创业创新相结合。财富管理也是一项金融创新，但它必须与实体经济中的产品创新、技术创新和业务创新相结合。否则，资产管理和整个金融业的创新和发展将成为无源之水。青岛在创业创新方面有很大的优势。海尔、海信、软控等企业拥有强大的创新机构和团队，在海洋化工、海洋工程装备、海洋水产养殖、信息技术等领域拥有强大的创新能力，创造了许多新产品、新模式和新业态。最近，青岛提出要建设创新之城、创业之城和制造商之岛。财富管理要与“三个创新”紧密结合，在做好风险管理的基础上，追求更好的投资回报，使试点地区运行得更好。

《财经》:过去30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高收入人群的不断增加，催生了对财富管理的强烈需求。财富增长和变化也正在成为中国社会和经济转型的新动力。作为前银行家和国家金融监管部主要负责人，你认为青岛财富管理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建设还需要注意什么？

郭树清:别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地方政府官员。我对试验区的建设有三点建议。首先，处理好高端服务和包容性服务的关系。目前，我国的群众储蓄规模很大，普通百姓有增加财产收入的强烈愿望。同时，国家还支持通过多种渠道增加居民收入。因此，理财在提供高端服务的同时，必须注重服务大众，面向所有客户，充分考虑中低收入群体的需求，进行合理有效的组合投资、集体理财和专业管理，以满足各类人群的多元化投资需求和风险偏好。我们应该在大胆创新和风险控制之间找到平衡，为不同层次的客户提供不同类型的产品。

第二，要高度重视风险披露。目前，银行理财产品、公共基金、信托保险等各类机构管理的金融资产规模已超过60万亿元。如果这些巨额资金仅仅在自己的企业中流通，就不可能真正提高使用效率。理财要充分发挥自身优势，运用市场化手段，积极探索有效的对接渠道，引导更多的金融资源投向国民经济最需要、最具竞争力的环节，从而获得更高的投资回报，但也意味着投资者要承担更高的风险。如果风险没有完全暴露给客户，他们就无法承担风险，行业就无法健康持续地发展。

第三，增强诚信和法治意识。诚信是山东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也是防范风险的重要方面。从事财富管理，必须把诚信建设放在突出位置，牢固树立“相信世界”、“以义谋利”的理念。青岛在诚信建设方面起步较早，有许多成功的经验和做法，应始终把握。强调法治不仅是实施“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体现，也是一切经济活动的底线。只有财富管理走上法治轨道，依法管理和运作，才能把实验区建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