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可推动WTO框架下的多边投资体系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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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米表示，尽管存在tpp和ttip等贸易谈判，但“中国并没有被推向死胡同。”无论是多边、双边还是区域贸易协定，“关键是要解决贸易发展的障碍”。拉米引用邓小平的“猫理论”说，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现在，这只“老鼠”成了贸易发展的障碍。“是服务业拖累了中国经济；服务业是经济发展、竞争力和生产力的驱动力。中国的服务业与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不相称。

特约记者陆振华从巴黎报道

由前欧盟委员会主席雅克·雅克·德洛尔创立的智库“欧洲圣母院”藏在巴黎春天百货公司以北大约500米的一条僻静的街道上。

90岁的德拉鲁是这个智囊团的创始主席。1984年，当德拉鲁就任欧盟委员会主席时，他把一名从巴黎政治科学大学和商学院毕业的高中生带到了欧盟“首都”布鲁塞尔，并任命他为内阁官房长官。

这位37岁的参谋长果断而强硬，从1999年到2004年担任欧盟委员会贸易专员；之后，他被成功提名并成功赴日内瓦出任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期间他处理了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事宜。

总干事是帕斯卡尔·拉米，68岁。2013年退休后，拉米回到了非常了解他的德拉鲁，并担任了欧洲圣母院的名誉主席。

拉米的爱好是跑步和骑自行车。2015年12月11日，当《21世纪经济报道》的一名记者在他的巴黎办公室遇见拉米时，他也穿着户外服装。

在他2013年退休前后，国际贸易秩序开始酝酿巨大变化。世贸组织的影响力不如以前，多哈回合谈判停滞不前。一些成员开始重新开始，不再对多边贸易机制有信心。

在日内瓦进行了独立于世贸组织体系的诸边协定谈判，例如由美国和欧洲牵头的服务贸易协定；欧盟和美国开始谈判《跨大西洋自由贸易协定》，而美国领导亚太地区12个国家谈判《跨太平洋贸易协定》。

一方面，中国坚定支持多边贸易机制，另一方面，中国也面临新的挑战，宣布有意加入tisa谈判，保持对tpp的兴趣，推动ita谈判的扩大。

经济下行压力进一步促使中国进行结构性改革，以投资和外贸为主的增长模式面临更大的转型压力。

拉米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表示，尽管存在tpp和ttip等贸易谈判，但“中国并没有被推向死胡同。”无论是多边、双边还是区域贸易协定，“关键是要解决贸易发展的障碍”。

拉米引用邓小平的“猫理论”说，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现在，这只“老鼠”成了贸易发展的障碍。

“是服务业拖累了中国经济；服务业是经济发展、竞争力和生产力的驱动力。中国的服务业与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不相称。拉米告诉本报。

在拉米看来，tpp已经成为一个“中世纪协议”，贸易开放程度仍然相对温和；Ttip代表了一个面向未来的贸易协定，因为ttip的主要任务不是谈论关税，而是监管一体化。

拉米说，欧盟市场比美国大得多，欧盟没有必要担心中国商品的涌入。它可以直接与中国讨论自由贸易协定，而不是目前的双边投资协定。但前提是中国需要首先限制政府补贴，以便为双方企业创造同样的竞争环境。

在投资协议上，Lamy主张在世贸组织框架下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多边投资体系，而不是双边的。“如果我是中国，我可能会推动它。”

Tpp更像是一个“中世纪协议”

21世纪:你如何评价如此多的双边、多边和区域贸易协定？根据你之前在华盛顿智囊团的演讲，ttip是最先进的？

拉米:ttip是最雄心勃勃的。因为美国和欧洲在关税方面没有多少可以降低的；与tpp国家相比，美国和欧洲之间的平均关税已经是1%或1.5%，而全球平均关税仍在5%左右。

ttip最关键的部分是监管整合。整合的形式可以结合成一种或相互承认。相比之下，tpp就像一个中世纪的协议。

21世纪:tpp对国有企业、知识产权和劳动标准也有规定和要求。

拉米:是的。有一些关于知识产权的规定；国有企业中也有一些被认为是针对中国的“毒药”。

在中国，一些人说他们应该加入tpp，而另一些人说不可能加入，因为它是由美国人领导的。其他人说，我们在监管国有企业方面存在问题，因为国有企业太强大，所以让tpp来约束它们。到目前为止，在美国，那些想用这种“毒药”来监管国有企业的人可能会遭到反击，并吸引中国加入。

然而，在tpp中，我所说的“预防原则的整合”(针对健康和环境风险的预防措施)是完全不存在的。贸易与环境、贸易与劳工、贸易与腐败之间只有一点政治联系。

当然，也有相当重要的事情，如世贸组织下的渔业管理。日本在wto中反对渔业管理原则，但在tpp中同意，这将改变日本在wto中的地位。我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过度捕捞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因此，tpp带来了新的形势，但在传统的贸易开放中，tpp相当温和。

劳动密集型产业已经开始转移

21世纪:我们可以看到，除了加拿大、日本等发达国家以及东盟中的马来西亚等发展中国家之外，美国在tpp谈判中发挥了强大的主导作用。

拉米:这取决于什么是强有力的领导。Tpp的贸易开放程度非常小而且适中。协议中有许多过渡时间表和许多例外。

因此，我想再次强调，贸易不仅仅是空谈，而是关于降低关税和消除数量限制和非关税壁垒。

如果我们想举个例子，东盟现在就需要着手解决非关税壁垒。但这需要时间。东盟正在整合货物和服务贸易，但在非关税壁垒方面没有做出太大努力，在政治一体化和货币一体化方面也没有取得很大进展。

在全球和区域贸易一体化方面，我们有欧洲联盟的单一市场和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下一个将是东盟，然后是东非。

21世纪:tpp会影响中国和亚太国家之间的供应链吗？例如，一些与中国有业务往来的tpp成员国现在将被转移到其他tpp成员国。

拉米:我还没有详细的计算。纺织品和服装可能会发生变化，比如向越南转移。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因如下:第一，劳动密集型产业开始向外转移。从中国的东部和南部到西部，然后到孟加拉国或斯里兰卡。

第二，我们不仅要看关税，还要看纺织、服装和鞋类行业的原产地规则。因为如果不符合原产地规则，优惠关税(在tpp范围内)将不起作用。

服务业拖累了中国经济

21世纪:中国有很多阴谋论，认为tpp是美国遏制中国的一种手段。面对tpp，中国该怎么办？

拉米:中国有自己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中国、日本和韩国也在谈论自由贸易协定。我的意思是，中国没有被逼得走投无路。

关键是如何解决阻碍贸易的障碍。无论你谈论的是多边、双边还是区域贸易协定，以何种方式实现并不重要。然而，学术界担心的贸易差异从未成为现实。

中国自己的问题是服务业，这是中国经济的缺点。用中国自己的话说，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

现在，这只“老鼠”成了中国经济增长的障碍。不管“猫”是多边的、双边的还是地区的，关键是要抓住贸易发展的障碍。拖累中国经济的是服务业；服务业是经济发展、竞争力和生产力的驱动力。中国的服务业与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不相称。

《21世纪》:那么，像tpp这样的外部力量应该在中国推动什么样的改革呢？

拉米:这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的预期。当时，在中国有两个阵营在讨论。

人们认为我们需要借用外部能量来推动内部改革。然后，有必要纳入国际规则，以形成改革的动力。

21世纪:在经济低迷的压力下，中国目前的贸易促进政策是否正确？

拉米:目前，中国大多数鸡蛋都放在基础设施篮子里。中国的当务之急是建设基础设施，中国希望这将促进商品和服务的贸易流动。

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sian infra structure Investment Bank)也表明，中国需要这样做，以确保能够抵消贸易下滑带来的负面影响。这是中国的主题。在我看来，中国应该更加努力地开放服务市场。

欧盟应该和中国讨论自由贸易

21世纪:中国已经正式宣布，它希望加入服务贸易协定的谈判。美国似乎不愿意加入中国。

拉米:美国不能决定一切。欧洲需要在这个问题上有发言权。

欧洲的市场比美国大。所谓的市场是人口和财富的水平，这是一种能力，而不仅仅是一个表面。欧盟5亿人口的市场比美国大得多。即使欧洲目前的经济增长比美国慢，欧洲也应该参与进来。

21世纪:欧盟已经表示支持中国加入tisa。

拉米:如果美国说“不”，欧盟说“是”，那么欧盟必须做出选择。为什么不单独和中国谈谈？中欧之间有一个投资协议谈判，但这只是投资。中美之间也有投资协议谈判。

21世纪:你是说中欧自由贸易协定吗？

拉米:是的。

《21世纪英文报》:但这会不会引发欧盟的担忧，即大量廉价的中国产品将进入欧洲市场，挤压欧盟的企业？

拉米:首先，中国劳动密集型企业工人的工资增长了15%。如果你有战略思维，你会看到中国将告别廉价产品。

欧洲真正关心的不是中国产品的劳动力成本，而是资本成本。当欧洲市场对中国更加开放时，合理的担忧是政府补贴，这将降低中国的资本成本。

政府补贴或银行系统的融资实际上相当于(出口)补贴。如果你借了一笔贷款，但不必偿还，这将降低你的资本成本。

促进多边投资体系

21世纪:这是中国更积极参与中欧自由贸易协定谈判的原因吗？

拉米:是的。只要世贸组织对(出口)补贴的合规性要求较弱。例如，世贸组织对工业产品补贴的规定非常薄弱。

欧盟应该说我们可以开放贸易，但你需要限制你的补贴。这是条件。让每个人都为资本成本建立一个竞争环境。这样，你需要为你的融资支付的费用与我们支付的费用相同。这样，我们将在同一水平上竞争。

《21世纪英文报》:那么可以说，2013年中国和欧洲围绕太阳能产品的贸易争端是关于补贴，而不是廉价产品？

拉米:是的，这是我的意见。但我当时是世贸组织总干事，所以我不能说。

如果欧洲真的重视太阳能和新能源，进口廉价产品符合欧洲的利益。如你所知，在这个行业，如果有一个制造岗位，就会有五个相应的服务岗位。对于廉价的太阳能产品，最大的市场在欧洲。

当然，如果你是欧洲的太阳能产品制造商，你会和这个行业的服务提供商发生争执。

21世纪:因此，反对中国产品的是欧洲太阳能制造业，而不是服务业。那么，先谈中国与欧洲、中国与美国之间的投资协议也是一个务实的选择。

拉米:这是双边的，因为没有多边投资协议体系。但如果我是中国，我可能会推动多边投资体系。多边投资体系意味着在世贸组织中建立。目前还没有这样的系统，它仍然是双边的。这不同于交易系统。

监管一体化不能谈判

21世纪:由于美国之前将全部精力投入到tpp中，ttip谈判已经落后。ttip谈判现在准备好重新开始了吗？

拉米:我们拭目以待。监管一体化必然比简单的关税和贸易限制谈判更耗时、更复杂。监管整合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它是协商；如果公众认为你在监管问题上讨价还价，公众舆论会埋葬你。

监管一体化的谈判不是我接受你们电灯的安全标准，而是你们接受我玩具的安全标准。没用的，这不是交易。我们必须确保双方的监管机构在电灯和玩具的安全标准上达成一致，或者将它们合二为一，或者彼此达成一致。

21世纪:如果ttip得以实现，中国和其他国家是否必须遵守ttip制定的监管规则？

拉米:如果美国和欧盟在汽车安全标准、花卉杀虫剂标准、玩具安全标准等方面达成一致。，世界其他地区将不得不采用相同的标准，因为建立新标准的成本非常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