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稻葵：全球市场动荡美国因素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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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股市的下跌只是导火索，全球股市的动荡不能归咎于中国股市的下跌。”9月9日，清华大学苏世民学者项目主任李稻葵在2015年世界经济论坛新领军者年会上向《中国商报》表示:“全球投资者担心美联储的政策变化，以及中国股市的下跌。这两件事引起了共鸣，并给全球股市带来了动荡。”

“中国溢出效应”不应被夸大

中国商报:有人认为，全球市场的动荡是由于中国股市的大幅下跌和人民币汇率的一次性贬值。你认为中国经济已经发展到引领全球经济趋势的阶段了吗？

李稻葵:全球经济增长的50%来自中国。因此，中国经济的轻微动荡肯定会影响到中国的贸易伙伴，如巴西、南非和俄罗斯。例如，沙特阿拉伯、中国和沙特阿拉伯互为最大的石油贸易伙伴，中国是沙特阿拉伯最大的出口国，沙特阿拉伯是中国最大的进口国。中国对全球实体经济的影响是空，所以中国的一点点变化都会影响全球投资者的神经，这是一个大背景。

然而，更具体地说，8月底中国股市的下跌导致了全球股市的波动。这不仅是中国的背景，也是美联储加息步伐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重要背景。全球投资者担心美联储政策的变化，而中国股市的下跌引发了全球股市的动荡。

《每日新闻》:在全球市场动荡中，中国和美国哪个因素更大？

李稻葵:我认为美国因素更大。7月27日，我在华尔街参加了一个午餐会。20多名投资者和基金经理出席了会议。我问他们是否认为美联储会在9月份加息。超过一半的人举手认为他们会在9月份加息。我进一步问他们，“一旦美联储加息，你认为股市会受到负面影响吗？”超过一半的人举起了手，他们认为有两件事是肯定的。一是加息，二是加息后股市会受到很大影响。可以看出，他们在7月份就已经这么认为了，而中国股市的下跌只是导火索，所以我们不能把全球股市动荡归咎于中国股市的下跌。

《每日电讯报》:有人认为，中国经济发展放缓和a股下跌加剧了新兴市场的这波贬值浪潮。你如何看待中国和其他新兴市场之间的联系？

李稻葵:这种声音非常强烈，尤其是对一些来自新兴市场国家的决策者而言。例如，墨西哥央行行长曾表示，他希望中国经济增长0.5个百分点，中国股市和经济增长更快，从而推高大宗商品价格。

然而，必须指出的是，美国和中国之间的经济相互依赖性并不那么强。为什么？我们向美国市场销售的消费品价格基本稳定，因为其中大部分是日常消费品。在中国，消费者不会因为经济增长放缓而放慢购买苹果手机的速度。由于美国的高科技产品缺乏替代品，中美经济的相互依赖性不是很强。

今天的世界经济是一个“双引擎”——中国和美国。美国经济年增长率约为2.5%，经济规模达到17万亿美元；中国经济规模为10万亿美元，增长率约为7%。中国的经济增长率是美国的两倍多，但其经济总量只有美国的60%左右，因此中国的年均净增长率超过了美国。

a股已经基本调整到位

每日新闻:你认为救市措施是否影响了市场的有效性并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李稻葵:应该说，中国股市正处于探索阶段。事实上，8月份的这轮波动比上一轮小得多。2007年10月，市盈率从70倍降至10倍，现在从30倍降至17倍或8倍，但波动性有所下降。此外，各种稳定市场的机制总体上是正确的，但需要改进。如何在对市场影响最小的同时稳定市场才刚刚开始。

《每日新闻》:鉴于目前的股市崩盘，对普通投资者有什么建议？

李稻葵:我的信号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中国的股票市场已经有了很多宝藏。利润很好，前景很好，市盈率已经降到一位数甚至更低。因此，每个人都应该冷静下来，不要太在意宏观的事情。抓微观，抓企业，不要轻易退出。对于投资来说，最大的禁忌是牛市即将开始大举买入，而牛市已经过去了。牛市和熊市都应该坚持投资和研究。这是生意

每日新闻:现在我们已经调整到这个位置，我们认为“底部”的概念已经实现了吗？

李稻葵:在这个位置上，历史可比市盈率现在约为17倍，与美国相似，可能会低一点。然而，由于中国是一个增长中的经济体，有一个较高的市盈率是正常的，也是必要的，市盈率基本上已经调整到位。

中国的货币政策应该适度宽松

每日新闻:基于“双引擎”的全球经济结构，中国和美国的货币政策现在显示出相互矛盾的迹象。你认为中国应该如何把握货币政策的节奏？

李稻葵:“双引擎”模式必须反映在货币政策中。美国引擎的货币政策正在萎缩，因为美国增长良好；中国的发动机不能收缩。如果经济萎缩，全球经济将会衰退。人民币是准国际货币，不会缩水，这不仅是对世界的贡献，也是对自己负责的政策。

《每日新闻》:目前中国有可能继续调整货币政策吗？

李稻葵:我认为中国的货币政策需要适当放松。其目的是降低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最根本的目标是降低企业和基础设施项目的融资成本。

事实上，解开这一锁的关键在于债券市场。中国经济缺乏的是长期融资工具。中国股票市场在融资方面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并开辟了许多渠道，包括创业板、中小企业板和新三板。银行总资产占gdp的230% ~ 240%，但缺乏的是长期融资。例如，修复铁路需要30年，支持30年周期的投资项目不能在两三年内使用银行贷款，这太冒险了。因此，至少需要25年的债券融资。另外，由于铁路是准公共产品，损失应该由国家财政来弥补，所以需要政府的担保。

因此，我们缺少的是有一定政府担保的长期公共福利债券。如果这种债券市场发展起来，很大一部分融资负担将从商业银行转移，商业银行可以集中精力向需要转型升级的中小企业提供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