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玫:连囚犯都可以在巴赫的音乐里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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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丹
[朱晓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能玩。虽然音乐会的数量注定会越来越少,但她真的很想来中国为年轻人教授巴赫。"巴赫与中国的老庄非常相似."]
66岁的钢琴家朱晓玫戴着最简单的老式儿童花冠,穿着一件深棕色的中国缎子外套,慢慢走上舞台,双手合十,鞠躬,然后在钢琴前坐下。在王府井天主教堂(引用600859,咨询),那里没有座位号,黑人观众超载了房间里的每一个空隙。
10月13日,朱晓玫把她演奏了一辈子的戈德堡变奏曲带到了北京的王府井天主教堂。当她在琴键上弹奏一首柔和纯净的咏叹调主题时,教堂的空宽拱顶放大了钢琴的声音,复调音乐在空的空气中回旋,创造出一种与现代音乐厅完全不同的层次感和平衡感。这也是北京音乐节历史上第十次教堂音乐会。
“教堂是人们祈祷的地方,而且非常安静。一走进教堂,我就不自觉地感受到了这种安静的气氛,这对我很有帮助。我可能在25个国家的200多个教堂演奏过戈德堡变奏曲。在我有生之年,在我退休之前,在一个中国教堂演奏这首歌真的很有意义。”在接受《中国商报》采访时,朱晓玫表示,与新建的音乐厅相比,她更喜欢在几十人的小场地演出,教堂是她演奏巴赫最合适的地方。"巴赫的音乐是教会的产物。"。
中国人最能理解巴赫
去年,在法国生活了30多年的朱晓玫第一次回到中国演出,成为国内古典音乐界流行的“朱晓玫现象”。她在北京、上海、广州和香港的演唱会很难得到。有些人排了一整夜的队,有些人以高价从黄牛手里买票。即使组织者开启了另一场演出,演出的门票也很快被一个空.扼杀了
这位隐居海外的钢琴隐士,对举办音乐会一向谨慎,回国后也遇到了如此罕见的热情,这多少有些不合适。另一方面,当朱晓玫看到中国观众对巴赫的热情时,他不禁感到极度兴奋。“说实话,几年前我没敢回中国去开演唱会。我是演奏巴赫的钢琴家。我认为中国人听巴赫的音乐可能还为时过早。他们可能会接受更多浪漫的事情。去年我第一次回到中国,我被深深地感动了,尤其是当我看到年轻人的时候。他们非常开放,想知道巴赫的音乐是什么,并购买唱片来听。在国外,顶级大师的音乐会之后,只有二三十张唱片被签署和出售。但在去年的演唱会之后,我签了两三百张唱片,却被年轻人抢走了。”
她仍然记得,一个年轻女孩仔细听着她的戈德堡变奏曲,默默地擦着眼泪,许多年轻人在网上写下了音乐会后的感受。经历了这一切后,她发现中国不再是过去的时代了。“我终于认为中国人最能理解巴赫。”第二次,她去了Xi、太原、贵阳等城市举办音乐会,甚至想去拉萨。她希望更多的人能听到巴赫,尤其是中西部的观众。我把最后一站放在北京的原因是我喜欢教堂作为一个特殊的演出场所。
像老一辈的中国音乐家一样,朱晓玫曾称巴赫为“巴赫”。1954年,5岁的朱晓玫第一次弹奏巴赫的小步舞曲。“那时我非常喜欢巴赫,我不知道为什么。”“文化大革命”期间,我在张家口劳改农场工作,冬天没有暖气。为了保暖,我弹了巴赫,弹钢琴可以移动我的手指。后来,我觉得巴赫不仅温暖了他的身体,也温暖了他的心。他的音乐就像水和空的空气一样流畅、平衡和深刻。巴赫不是很生气。他的音乐是非常适当的限制,有一个安静的快乐。”
个子不高的朱晓玫伸出手,手里拿着一双小钢琴,这曾经是她学习钢琴的缺点。在劳改期间,她将一架英国制造的罗宾逊钢琴运到张家口,用巴赫的钢琴声抚慰她的心灵。北京音乐节的艺术总监和指挥龙宇非常欣赏朱晓玫的经历。1980年,她去香港工作了两个月,以便在洛杉矶音乐学院学习钢琴。当她第一次到达洛杉矶时,她住在一个美国家庭做保姆,并支付学费。就在这个家庭的钢琴面前,如果她每天演奏“戈德堡变奏曲”,她就不会受到主人家庭的反对。“所以每天,她玩得越多,就越喜欢。”
朱晓玫把巴赫视为每天早上的冥想,几十年来每天都在练习。“即使像肖邦这样伟大的钢琴家,每天早上也会演奏一次巴赫的平均律。”我一直认为巴赫不是一个宗教作曲家,他是一个世界性的人物。我经常和德国人开玩笑说,你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巴赫实际上是一个佛教徒。因为在巴赫的音乐中可以找到佛教所追求的宁静与平衡。”
巴赫与老庄非常相似
按照世俗标准,朱晓玫不是一个成功的人。66岁时,她仍然单身,没有婚姻和财产。她从美国旅行到法国,与世隔绝。直到41岁时,他借了5万法郎并录制了一首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欧洲音乐界才逐渐发现这位隐居的天才。
她的坎坷经历和深厚的艺术造诣在国内外引起了很大反响。但是在名气下,朱晓玫有点累了,名气和财富只是她的附属品。
她喜欢房子、钢琴和床,像过去一样,只是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活需要,但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每天练习钢琴。她记得第一次演奏戈德堡变奏曲是在默默练习了五年之后。"舞台下只有几十个人,但他们仍然紧张得发抖。"
朱晓玫很少举办音乐会,这也是一种礼貌,在欧洲很难买到票。欧洲音乐评论家将她与钢琴大师古尔德相提并论。莱比锡的一家德国唱片公司,希望为她录制一套完整的巴赫作品,并一直在拍摄她的纪录片。2014年6月21日,朱晓玫在德国莱比锡托马斯教堂的巴赫墓前演奏了《戈德堡变奏曲》,成为世界上第一位获得这一荣誉的钢琴家。
“这可能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难忘的经历之一。我觉得巴赫在我身边。中国人说,去他们所爱的人的坟前说话、诉说和哭泣。这是我的感觉。当时,在演奏了戈德堡变奏曲之后,我去了我父亲的坟墓,并告诉了他一段话。当我在巴赫墓演奏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告诉巴赫,他从来不认识中国人,但我们中国人对他非常熟悉。"
朱晓玫在25个国家演奏了戈德堡变奏曲,仅教堂就演奏了200多场。但所有这些表演,让她感到真正的成功,并能够爆发出无私的能量,“只有两三个表演。”随着她在艺术上追求完美,这种状态将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罕见。当她的声誉太高时,她担心自己会更难找到“音乐直接冲向观众”的微妙感觉。
今年,朱晓玫第二次受邀参加在莱比锡举行的巴赫音乐节,他仍然是一位备受尊敬的中国钢琴家。她不仅担任了第60届布索尼国际钢琴大赛的评委,还在夏季录制了全新的专辑《巴赫的创意音乐》。唱片公司想让她录制一整套巴赫的作品,这在她看来是不可能的。但她愿意录制“创造性音乐”,把她对巴赫的最初理解留给孩子们。
在来北京之前,她在Xi安演奏了同样的曲目,她的签名在音乐会后持续了两个小时。从身体上来说,将近70岁的朱晓玫无法承受这种力量。虽然去年的轰动让她成为一个话题,但她仍然保持着“做一名普通钢琴演奏者”的心态。王府井天主教堂的这场演出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国内舞台上。
朱晓玫说她已经66岁了,她不知道自己能玩多久。虽然音乐会的数量注定会越来越少,但她真的很想来中国为年轻人教授巴赫。“巴赫与中国的老庄非常相似。我想和不了解音乐的人以及了解音乐的人谈论巴赫的平均律。我也想和学钢琴的孩子交流。我是如何学习钢琴以及如何理解西方音乐的?”
名誉和利润不能给她带来满足。她的满足来自观众,她的音乐能打动一些意想不到的人。“我经常为国外的精神病人、老人和囚犯演奏巴赫的作品。有一次我去监狱弹钢琴,告诉他们我要弹10个变奏曲,因为巴赫不容易听。如果你能听到,我会再放一遍。结果,我连续演奏了25个变奏曲,他们都非常认真地听。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生中的经历。甚至囚犯也能在巴赫的音乐中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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