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夫：2014经济增长要投资拉动　产业升级需金融支持

来源：大中时尚周刊作者：杜学君更新时间：2020-09-10 22:02:3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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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夫表示，在国际经济相对低迷的情况下，要实现今年的经济增长目标，必须依靠内需，投资应该是内需的主体。为了促进地方政府投资，必须标本兼治。从长远来看，应该允许地方政府发行地方债券；为了促进对产业升级的投资，需要更好的财政支持和更好的政府协调。

今年的增长取决于国内需求

" 2013年的经济表现并不轻松."林毅夫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2013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7.7%，通货膨胀率控制在2.6%，城镇新增就业1300万人，城镇登记失业率为4.1%。在许多困难下得到这样的成绩单是不容易的。

从外部环境来看，国际经济整体继续低迷。作为中国最大的出口市场，欧洲在2012年和2013年分别经历了0.6%和0.4%的负增长；作为中国第二大出口市场，美国2012年经济增长率为2.7%，2013年经济增长率为1.8%；作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日本2012年和2013年的经济增长率分别为1.9%和1.7%。出口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三大市场的低迷给新兴市场经济体的出口和整体经济增长带来了巨大困难。巴西和印度这两个新兴市场经济体去年分别仅增长了2.2%和4.9%，远低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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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述外部压力下，2013年第一季度中国经济增速仅为7.7%，第二季度降至7.5%。当时，国际上有很多关于中国的负面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政府控制增量，盘活存量，依靠结构调整，推进改革，使第三季度经济增长率上升到7.8%，第四季度保持在7.7%，全年实现7.7%的增长。正如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所说，“过去一年，困难比预期的多，结果比预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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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2014年的经济形势，林毅夫认为仍然存在许多挑战和困难。虽然发达国家已经开始复苏，但复苏的基础仍然脆弱。根据世界银行的全球经济展望，美国2014年的经济增长率预计将从2013年的1.8%升至2.8%。这看似不错，但事实上，在过去的每一次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的经济增长率都反弹到了7%-8%。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五年，而美国却没有经历过像以前那样的增长。从表面上看，美国的失业率已经降至6.7%，大致相当于2008年的水平。然而，在美国的失业统计中，已经失业并且一个月没有积极寻找工作的工人被认为已经退出了劳动力市场，所以他们不算失业。反映美国就业状况的一个更准确的统计指标应该是劳动年龄人口的劳动参与率。如果将劳动参与率下降的那部分劳动年龄人口也作为失业率，那么美国的失业率仍然超过10%。欧洲的失业问题更加严重。希腊、西班牙等国家的失业率仍高达26%，大学毕业生的失业率甚至超过50%。根据世界银行的预测，日本的经济增长率将再次下降，而经济增长率可能只有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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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中国出口增长仍面临巨大压力。林毅夫表示，去年的出口增长目标是8%，今年政府将其调整为7.5%。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出口年均增长16%以上。即使在2014年达到这一目标，也只是过去平均水平的一半，更不用说要实现这样的出口增长目标还需要付出很多努力。在国际经济相对低迷的情况下，中国提出今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目标在7.5%左右，只能依靠内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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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

谈到今年的政府目标，林毅夫认为7.5%的增长目标既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

在他看来，必要性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首先是新工作的问题。中国新增劳动力的就业需求仍在逐年增加。今年城镇新增就业1000万人，一定的增长速度是必要的。第二，产能过剩的问题。一旦经济增长大幅放缓，产能过剩问题将变得更加严重。产能过剩越严重，就越难找到好的投资机会，从而进一步加大经济下行压力，陷入恶性循环。第三是债务风险。如果经济增长急剧放缓，现有项目的利用率将下降，这将降低回报率，增加债务风险。第四，政府财政。如果经济增长率太低，政府的财政状况将会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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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夫说，中国完全有可能实现上述经济增长目标，实现质量和效率的共同提高，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怎么做？依靠内需是国内外学者达成的共识。如果没有共识，就应该以投资或消费为基础。

在当前外部经济低迷的情况下，如果国内消费是主要因素，如果我们想提高质量和效率，而又不留下经济增长的后遗症，我们就必须确保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没有这个前提，消费的增加会导致债务的增加，而债务的积累在一定程度上会带来危机。这对家庭来说是真的，对国家来说也是真的。为了实现家庭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必须提高劳动生产率水平，而劳动生产率水平不断提高的前提是技术的不断创新、产业的不断升级和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所有这些都需要通过投资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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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经济增长从外部需求转向国内需求仍然必须以投资为重点。投资将在短期内增加需求和就业，从而提高经济增长率；只要投资做得好，从长远来看，它将提高劳动生产率，使我们未来的收入继续增长，从而支持消费和进一步投资，使我们实现无后遗症的可持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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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个问题是，有什么好的投资机会吗？有足够的投资资源吗？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林毅夫表示，作为一个中等收入国家，中国对空的产业升级非常大，这将带来很多投资机会；城市内部基础设施的改善，如地下铁路和各种管网的建设，需要大量的投资支持；民生项目、住房项目和环境控制项目也有很高的社会和经济回报。中国也有丰富的投资资源。去年，中国的中央和地方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9.4%，这在国际上是很低的。中国的私人储蓄率接近50%，外加4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如果我们对这些资源进行良好的投资，我们就可以在质量和效率方面取得进步，而不会留下经济增长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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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升级需要金融支持

林毅夫表示，基础设施、民生工程和环境保护的投资更多地依赖于地方政府，但地方政府在投资时不能发行地方债券，这导致各地融资平台的建立。问题是地方政府的投资大部分是长期投资，而融资平台的借款是短期债务，因此存在期限错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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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地方政府融资平台主要向银行借款，但现在银行出于风险原因减少了对地方融资平台的贷款。因此，许多地方融资平台开始转向影子银行。影子银行融资的利率高于银行贷款，监管程度低于银行贷款，这实际上增加了地方政府的负担，带来了更多的金融风险。政府承担的基础设施项目、民生项目和环保项目具有较高的社会回报。根据一些研究，经济回报约为3%，而影子银行的贷款利率往往高达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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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从长远来看，应该修改法律，允许地方政府发行地方债券。从短期来看，在地方政府直接发行债券之前，一方面，正如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的，中央政府应该取代地方政府发行债券。今年的总规模将达到4000亿，如果有必要，可以考虑增加到1000个。十亿或更多；另一方面，与其让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向监管体系之外的影子银行放贷，不如让它们重新向银行放贷，因为银行贷款更容易监管，利率也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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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升级也会带来很多投资机会。但是，要搞好产业升级，需要满足以下两个条件。首先，产业升级需要更好的金融支持。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将金融改革提上日程，利率市场化，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这一改革方向是正确的，但必须有配套措施，否则改革的结果可能与预期目标相去甚远。目前，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快速推进旨在使资本以更高的效率和更好的管理流向企业。然而，在利率市场化的过程中，地方政府已经从贷款给银行转变为贷款给影子银行。由于地方政府的软预算约束，对高利率不敏感，更多的资金实际上从企业流向地方融资平台，导致逆向选择。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仍然是允许地方政府发行债券。地方政府债券的风险低于公司债券，利率低于公司债券，这就将地方政府债券市场与公司债券市场分开了。投资者可以根据自身的风险承受能力和投资回报预期选择地方政府债券或公司债券，而不是挤压公司债券，因为地方投资平台债券在风险和利率上都优于公司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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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推进利率市场化的同时，还要改善金融结构，发展能够更好地为农民和小微企业提供融资服务的区域性中小银行，取消现有商业银行必须是战略投资者才能设立区域性中小银行的不合理规定，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让合格的民间资本设立区域性中小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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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产业升级需要政府的协调和支持。一方面，产业升级需要寻找具有比较优势的新兴产业，这一过程中存在信息不对称问题。对于第一个投资新产业的企业来说，如果失败了，就必须承担所有的损失，一旦成功，其他企业就会迅速跟进，使得第一个企业很难保持超额利润。因此，聪明的企业家往往不愿意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吃螃蟹的人就不会有产业升级。另一方面，产业升级所需的许多因素超出了企业自身的控制。例如，新兴产业往往需要形成产业集群来解决物流问题，而产业集群的形成需要大量企业同时进入，其中存在协调问题。此外，新产业需要新的专业技术人员和新的基础设施，而背后的培训和投资往往需要政府提供。因此，在产业升级方面，正如总理在工作报告中所说，我们不仅要放开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还要善用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如何发挥一个有效的市场和一个有前途的政府的作用，我在新街沟有很多解释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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