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美墨战争︱自由与扩张悖论：选择理想，还是选择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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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使命”使美国扩大从美国革命开始，美国有自己的外部利益，扩张以各种形式表现在美国的对外关系上 美国民族是扩张的民族，其扩张意识首先起源于“天赋的使命观”或清教徒的“宿命论”，也就是说美国的扩张是为了传达上帝赋予的基督教文明，实现征服野蛮民族和落后文明的神圣使命。 值得注意的是，自由观念从杰斐逊政权开始与扩张的外交政策联系在一起 杰斐逊认为美国是世界民主主义的发源地和世界自由的避难所，从农业共和国的理想出发，认为美国的共和制是基于自由土地的富裕和平均分配，如果不扩大领土，领土有限，人口日益增加的共和国注定会衰退 因为他不断向西部扩张空间，保证共和制的长期衰退。 1803年，购买路易斯安那后，美国领土扩大了一倍。 之后，历任总统以领土扩张的形式解释了美国的自由观念，以维持自由的名义，把美国的领土向西推进。 美国领土的合并过程，中间部分1803年购买的路易斯安那随着领土的急剧扩张，各种扩张理论迅速兴盛，其中最流行的是“流动共和国”( dynamic republic )理论 这个理论描述为在美国流动的共和国，她的人民是自由的特殊所有者，同时处于流动状态 这个理论从“文明中心西移论”和“熟果理论”等多个观点得到支持 “文明中心西移论”认为文明中心正在向西移动，美国横渡大陆向西进军的过程是为了把文明延伸到亚洲这个人类文明的发源地 “熟果理论”基于物理学引力定律，基于美国对邻国有很强的吸引力，将邻近其他国家的领土比作熟果实，在政治引力的作用下落入美国手中。 与“流动共和国”理论相呼应，1840年代出现的“天定宿命论”使美墨战争中美国领土的扩张更加合理化 建立新概念，《天定命运》的正式提交人是《美国杂志和民主评论》( theunitedstatesmagazineanddemocraticreview )的创始人约翰·奥沙利文( Johnl.o’Sulivan ) 1845年7月，奥沙利文在《美国杂志和民主评论》上发表了“合并”的社论，指责欧洲各国参与德克萨斯合并是为了阻止美国实现“天定命运”。 所谓“天定命运”，是为了美国每年倍增的数百万人口的自由迅速发展而扩展到上帝指定的整个大陆，奥沙利文采用“天定命运”还是第一次 12月27日，他在“纽约晨间情报”( new york morning news )上发表了比较俄勒冈问题的社论，第二次使用了“天定命运”这个概念。 无论如何，他主张美国对俄勒冈领土的一切权利是最强大的，这一切权利依靠美国的“天定命运”。 “天定宿命论”融合了以往在美国国内流行的各种扩张主义思潮，是这些思潮的抽象化和浓缩 其中，美国人口的迅速增加、美国政治制度的优势和上帝的祝福，或者上帝的恩惠是奥沙利文定义“天定命运”的基础，这些基础已经扎根于美国早期的历史 大讨论:崇尚自由的美国不应该扩张，但美墨战争毕竟是美国建国以来第一次以战争的方法从弱小邻国获得领土，战争带来的许多问题引起了对美国扩张的再思考 美国一直以自己的“纯洁性”( innocence )自居，这种赤裸裸的武力掠夺和欧洲的强权一样 因此，波尔克政府的扩张政策必然引起很多批评，其中最广泛、最尖锐的批评是扩张政策对美国的自由事业有害，侵略战争违反了“美国的信念”，违反了美国自由的大体和共和制。 但是波克政府及其扩张政策的拥护者们认为，由于可以从目的上为手段辩护，扩张可以增强美国的国家实力和权力( power )，这是国内自由的保证，也有利于海外土地的自由进出。 美国总统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比较了扩张与自由的关系，在美墨战争中的战争异议者和扩张主义者之间围绕以下三个文案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美国会重复古罗马的车辙吗？ 讨论再次引起美国对古罗马共和国历史车辙的关注，让我们重新思考美国的存在是伟大的“实验”( experiment )还是预定的“天命”( destiny ) “实验思想”是美国建国之父们普遍抱有的思想 共和国初期，人们从基督教的“原罪说”中，结合古希腊、古罗马的历史命运，所有世俗政权都是有限的，有繁荣就有衰退，有开始就有结束，任何共和国最终都可以摆脱腐败、堕落的命运 由于这样的历史假设，建国之父们把美国的诞生和存在视为伟大的“实验”，一次摆脱了古典共和国的不幸( classical republican doom )的“实验” 随着美国作为自由独立的共和国在新大陆扎根和繁荣，美国人的自信也迅速提高，“天命”的思想逐渐取代了“实验”的思想 这个思想同样来自基督教，但不同的是从基督教的“上帝选民说”出发，把历史看作是“救赎的历史”( redemptive history )，美国是上帝选择的国家( the elect nation )，美国人是上帝选择的 “实验”思想暗含着美国未来快速发展的模糊性，体现了建国之父们对美国未来的谨慎乐观，而“天命”思想折射了美国人对美国特殊性的绝对信任，这两种心理学都是亚 美墨战争期间，人们对波尔克政府武力扩张政策展开的讨论充分体现了这一副本 “实验”思想的信奉者从美国的武力扩张中看到了罗马帝国灭亡的历史悲剧重演的可能性 辉格党的社论作家霍勒斯·格里利( horace greeley )援引“希腊、罗马用剑扩大帝国版图，自由毁灭的历史”，认为只有“白痴和恶魔”才能向国家寻求这种有害征服的荣耀。 但是“天命”思想的信奉者认为希腊、罗马灭亡的历史法则不适用于美国 美国是用与众不同的材料制造的。 她有“扩张的特殊能力，其他政府前所未有的才能”。 她的命运很幸运。 那里没有暴君和卖国贼的危险，也没有使处于其他时代的自由人民受害的无意义的战争。 因为美国的武力扩张不会带来和古罗马帝国一样的命运，美国注定要在世界范围内扩张。 扩张是国内自由的保证还是威胁？ 在“移动共和国理论”的支持下，扩张主义者认为扩张是自由的保证。 正如支持战争的参议员在辩论中所说，自由需要国家的迅速发展和“几乎无限扩张势力” 另一位参议员继续说“必须依赖于不断行动”，美国无法保护自由。 “把我们延伸到正确合适的范围，我们的自由就能永远留下来。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力量被强化，火焰变得更明亮，照亮更广阔的田野 否则，被动的美国将停滞不前，最终成为欧洲中国菜、砧肉，而欧洲已经人口密集，社会弊病丛生，成为重担。 对于扩张主义者为自由寻求快速发展空间的理论，反对派议员托马斯·科尔文( thomas corwin )发表了演说，讽刺了这种无意义的追求。 如果他是墨西哥人，他说用这样的话回答。 “你们国家没有埋葬死者的地方吗？ 如果你们进入我的国家，我们用沾满鲜血的手欢迎你们，欢迎你们住在我们款待的坟墓里。 他很早就预见到扩张主义的战争会引起地方纷争，联邦内的姐妹州会陷入内战的深渊 关于扩张可能对国内自由造成损害和威胁的问题，卡尔霍恩也发表演说说:“历史上，任何自由国家都试图占领墨西哥这样的大领土，但没有例子证明不会有毁灭性的结果。” 他把墨西哥比作“禁果”，吞并这个禁果将对美国的政治体系造成致命的打击 卡尔霍恩，19世纪上半叶美国著名政治家的扩张能促进自由的传递吗？ 在美墨战争初期，反对派辉格党议员意识到这场战争的侵略性质，强烈谴责 国会议员约翰·克雷滕登就波尔克总统要求宣战发表了演讲。 他指出:“南美和墨西哥的独立国家曾经被认为是与旧世界政府形成鲜明对比的伟大共和体系的一部分，作为共和体系的领袖，我们的政策是珍惜这些国家，以我们为榜样走向自由。” 但是我们现在发现自己是这些共和国中第一个最大的，和离我们最近的邻居处于战争状态。 这件事成为坏榜样，给世界其他地方的自由和共和主义带来坏结果 一位年轻的辉格党议员也发表演说，欢迎“我们的制度遍布整个大陆，共和国政府建立在世界上”，但这样的“使命”的完成绝非武力，而是自愿的，“战场上的流血和屠杀可能会使人勇敢，但国家富强、伟大、伟大。 因为侵略性的扩张主义只会破坏共和国的美德，破坏一切法律、秩序和宪法本身 面对辉格党议员的诸多谴责，扩张主义者强调，以“天定命运”为他们的理论武器，可以从目的中为手段辩护，让大陆落后的民族获得新生是美国的责任和义务。 “再生”( regeneration )学说区分美国的扩张主义和旧世界的扩张主义，前者是为了拯救落后的民族，后者是为了统治其他民族 随着墨西哥战争的发展，直到“全墨西哥运动”时期，“再生”理论才被扩张主义者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 他们一方面宣传墨西哥人民想加入联邦，另一方面说明美国在墨西哥的侵略战争和美国对墨西哥的合并，这是为了使墨西哥民族摆脱残忍自私的统治者，分享美国的秩序、和平和自由的恩惠。 1847年10月22日，波士顿时报刊登了题为“征服和占领墨西哥”的文案 文案认为“征服”给墨西哥这块土地带来和平，给墨西哥人民提供教育和文明，给墨西哥宗教自由和思想自由，这样的“征服”对征服者来说实际上是“祝福”。 《纽约之子》的莫斯海滩( mose y.beach )这天也写道，墨西哥人被征服了，我们的胜利给征服者带来了自由、安全和繁荣。 我们的使命不是奴隶制和轻视，而是解放和提高 对没有品尝过自由味道的墨西哥大众来说，空谈国的丧失是幻想 ……墨西哥人民在其历史上首次向伟大尊贵的真正自治的共和国民族前进 扩张主义者多次认为合并有助于世界文明的进步、美国共和国使命的完成以及“落后”的墨西哥民族的再生，这些观点引起了辉格党人的嘲笑 比较扩张主义者的“再生”理论，反对派辉格党议员提出异议:首先，他们认为美国兼任墨西哥违反了统治者必须征得被统治者同意的大体。 其次，他们怀疑伴随领土合并的许多不同民族、混血人口能否获得新生。 对拯救“落后”的墨西哥民族普遍表示怀疑 弗吉尼亚州前辉格党参议员威廉·卡贝尔·里维斯( william cabell rives )在弗吉尼亚大学发表演讲时强调，美国“没有干涉其他国家制度的使命”。 其他民族也应该“愿我们以最佳方式追寻我们的幸福”自由地追寻他们自己的命运。 通过“武力和侵略”扩大国家边界是“卑鄙、无名誉的企图”，不值得美国追求，“扩大法律、和平、自由、宗教的道德帝国才是美国不懈追求的梦想”。 扩张和自由:在美国海外外交政策中不可避免的矛盾美墨战争期间在美国国内展开的关于扩张和自由关系的大讨论没有减弱“流动共和国”理论的传达和“天定命运”学说的盛行，不能改变美国的扩张进程 其理由之一是，自由的拥护并不否定领土扩张对美国生存和快速发展的重要意义，因为大陆扩张是美国快速发展的必要阶段 20世纪40年代大陆扩张是早期领土扩张的继续，是这一时期美国国内政治、经济迅速发展的需要:东北部工业革命的迅速发展是国内市场亟待扩大的西部农业商品化迫切需要向西部纵深地区拓殖的南部农园经济衰退 其二，与大陆扩张的迅速发展同步，美国扩张主义的意识形态也迅速发展和完善。 成熟的扩张主义意识形态把扩张性的对外政策和美国的自由事业结合起来，扫除了美国扩张道路上的“路障” 自由派未能阻止美国合并墨西哥领土并不表明以自由为美国国家目标的自由派完全失败，对自由的感谢始终是制约美国武力扩张的重要力量，这充分体现在后来美西战争前后的反帝国主义运动中 美西战争是美国从大陆扩张到国外扩张的开始，美国议会和各地就美国是否应该进行国外扩张、吞并国外领土展开讨论，形成美国历史上第三次外交大争论，扩张与自由的关系再次成为讨论的焦点。 美国的扩大是有利于自由事业还是损害自由事业，成为美国海外政策制定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问题和矛盾 在现实的好处和自由的理想之间，美国的海外交往总是面临困境 (本文来自澎湃信息，越来越多的原始信息请下载《澎湃信息》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