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晋宁征地冲突案：医院被指拒收受伤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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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新华社报道

情况

村民们一再报警，没人在意

警察去了警察局并向当地报告

据昆明市政府新闻办介绍，10月14日，晋宁县金城镇发生群体性事件，导致当地泛亚工业品贸易物流中心项目建设者与富裕村部分村民发生矛盾纠纷，引发暴力违法犯罪行为，造成8人死亡，18人重伤。

据报道，事发当天，公安机关对现场发现的6具尸体进行了体表检查。六具尸体是男性，死因是三次颅脑损伤和急性失血。其他3例为颅脑损伤和颅脑损伤合并烧伤。开放性颅脑损伤；伤害工具主要包括钝器、长刀、利器等。截至10月17日，已有八具尸体被安置在殡仪馆，他们的身份已经被确认。

昆明市公安局副局长王伟表示，公安机关已取得重要证据，并逐步锁定涉案关键人物，案件调查仍在进行中。

事故发生后，富裕村的一些村民报告说:“已经有很多‘110’报警，警察还没有到位。”

王伟说，晋宁县公安局指挥中心14日10时56分第一时间接到村民报警，然后按照有关规定及时向当地党委、政府报告，并派警察到事发现场与村干部取得联系，同时积极协助镇政府工作人员开展疏导工作，现场情况得到缓解。14点50分左右，在极少数人的挑衅下，双方的对抗很快演变成了彼此的战斗。案件发生后，市、县两级公安机关立即组织大批警力赶赴事发地区，控制事态升级，依法开展工作。

焦点

村民的项目没有被批准建设

这位官员已经通过了审批程序

事件发生后，泛亚工业贸易物流中心项目成为焦点。

一些村民认为项目手续不全，项目未经批准就应该开工建设，所以要严格追究责任人。

晋宁县县长岳为民介绍，昆明金城泛亚工业贸易物流中心项目是云南省“三百”重点项目之一，也是昆明市14个泛亚贸易中心建设项目之一。

岳为民表示，该项目将建成五金、建材、汽车零部件、摩托车零部件四大业态的专业批发市场，预计总投资68亿元，其中已投资33亿多元。该项目于2012年10月正式开工建设，计划建设期为两年。

岳为民介绍，在推进项目建设过程中，项目符合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和城市规划，项目控制性详细规划已经昆明市规划委员会审查，建设性详细规划已经晋宁县规划委员会审查批准。项目立项、环保、林业、水利、云南保护的审批程序已经完成。项目涉及的所有建设用地指标均已获得省政府正式批准，总批准面积为2136.17亩。

据岳为民介绍，经有关部门核实，该项目四位投资者均具备企业法人营业执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等相关资质。，并且都有相应格式的项目操作经验和实力，所有施工单位都有有效的施工企业资质证书。

■调查

村民们没有签订补偿协议

这位官员有讨债的签名

由于征地补偿问题，当地村民和项目开发商之间一直存在冲突。

一些村民报告说，从征地到建设，他们从未正式签订征地补偿协议。最初承诺的每英亩12万元的补偿也变成了每人4.3万元。

岳为民表示，项目规划用地涉及三个村委会:富裕村、曹村和柴河村，其中富裕村占地1787.3105亩。项目的征地已经市、县人民政府和国土部门批准。根据省、市政府统一的征地年产值标准和各区综合地价补偿标准，项目征地补偿标准确定为11.5万元/亩，远远高于市政府确定的补偿标准(金城镇所辖区域为二类区域，征地补偿标准为5.71万元/亩)。

根据记者从晋宁县获得的征地协议，按照计划，富村委会的土地将通过协商被征用。

据记者调查，该项目已被征用三次，2011年12月第一次征用1730.469亩，2012年4月第二次增加55.2615亩，2012年9月第三次增加1.58亩，共征用三次1787.3105亩。

晋宁县政府提交了2011年12月镇政府与富裕村9个村民小组签署的征地协议和2012年4月签署的征地协议(补充)，所有协议均附有青苗补偿协议。记者看到，签字人是晋城镇的法定代表人、富裕村和村民小组负责人，协议确定了征地面积、征地资金和支付方式。

2012年2月15日公布的《富裕村征地补偿分配方案》显示，征地资金将在征得多数人同意后，按人均分配给村内11个群体，并由村民代表大会通过。在每组村民获得补偿的人均征地资金现金清单上，记者看到了村民的签名、金额、身份证号码和手印，人均获得43000多元。

根据国家法律，土地只能为公共利益而征用，而晋宁为此项目征用了土地。该协议规定，要做好群众思想教育工作，做好各种纠纷的调解工作，杜绝群体性上访事件的发生。但是，有了这份征地协议，征地就不顺利了。

■对话

杨维俊:严重受伤的村民在去医院的路上死亡

92岁的前云南省政协副主席杨维俊自2012年以来一直关注晋宁基本农田被占用的情况，并多次帮助村民维权。他说他对富裕村庄的冲突并不感到惊讶。2013年10月22日，晋宁县广济村村民与数千名警察对峙，要求保护他们的土地，这引起了全国的关注。杨维俊说，为了防止大规模流血事件再次发生，有必要从源头上制止侵占，并归还农田和人员。

“被征用的土地是基本农田”

新京报:你对富裕的村庄了解多少？

杨维俊:晋宁县土地肥沃，大部分是基本农田。当地村民以种植温室蔬菜为生，人均年收入约为3万英镑。然而，近几年来，政府大力推进城镇化，地方政府占用基本农田的情况时有发生。晋宁县征用农民土地是典型的。

据我所知，物流中心在富民村规划建设的2000多亩征地是基本农田，没有合法的征地审批程序和征地补偿协议。据农民称，政府还试图征用他们剩余的2000亩土地。

新京报:村民们有没有因为征地而承受压力？

杨维俊:富裕村的村民不同意征地，多次向各级政府请愿维护自己的权利，但没有得到回应。据村民们说，村民们多次受到恐吓，通往村外的道路被切断。有些人甚至故意在村口挖了一个大坑，雨天坑里都是水。今年三月，两名中学生掉进水坑淹死了。

这家医院被指控拒绝治疗受伤的村民

新京报:这场冲突让你感到惊讶吗？

杨维俊:不出所料，村民和开发商之间的冲突已经积累得很深了。以前有过小规模的冲突。我一直向政府呼吁，如果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恐怕会发生流血事件。这场冲突如此激烈，我感到非常难过。

据村民说，14日上午11时，村民们发现村外聚集了大量来历不明的人，他们穿着制服，戴着头盔，拿着钢管和弯刀。村民们立即拨打了110和昆明市长热线。如果政府在冲突前进行干预，流血事件是可以避免的。冲突发生时，村民们多次报警，没有警察来现场维持秩序。

一些村民告诉我，冲突发生后，很多村民受伤，村民不敢把重伤的村民送到晋宁县人民医院治疗。过去，由于土地纠纷，县医院声称已收到上述指示，不会治疗受伤的村民。

冲突结束后，村民们将伤者送往附近的呈贡县医院，该医院还表示，已接到指示，无法救治受伤的村民。村民们只能把伤员转移到昆明的医院。经过辗转反侧，延误了及时治疗，张胜，一个严重受伤的村民，在途中死亡。

土地征用的差异应该流向哪里？

新京报:晋宁县有没有强制征地？常见吗？

杨维俊:富村事件是晋宁县的一个缩影。昆明市政府计划在晋宁县开发“古云南王国”旅游项目，并征收耕地。自2012年以来，晋宁县已有13个村庄被征用进行开发，“古滇国”项目宣布将征用1.49万亩土地。事实上，截至2013年4月，已有近3万亩土地被征用。

我去了晋宁县，找到了古滇国项目的负责人，问他征地是否已经批准。该项目负责人表示，征地是“先收后储”，但他无法出示正式的批准文件。没有正式的批准文件，这与《基本农田保护法》不一致，实际上是非法的。

当地征地补偿也存在漏洞。根据我的调查，按照市场价格，当地的耕地是400万亩，而对农民的补偿只有12万亩，每亩的差价超过300万。应该弄清楚这笔巨款的去向和受益者。

警方被指控多次违反参与征地的命令

新京报:你对多次帮助村民维权有什么看法？

杨维俊:我很担心晋宁县的情况。我已经多次写信给各级领导和纪委反映情况。在晋宁县，当地官员未经批准就强行征用农民的基本农田。

我曾经问过晋宁县公安局的负责人，为什么晋宁县公安局多次违反国务院的征地禁令，伤害农民。公安局的负责人说情况还不清楚。

2013年10月22日，由于土地纠纷，当地警方在晋宁县广济村拘留了两名村民代表，引发了村民抗议。双方发生冲突，30多名村民受伤，20多名特警受伤。这一事件在全国广为人知。

新京报:我们如何避免这一血腥悲剧的重演？

杨维俊:政府应该找出真相，客观公正，听取冲突双方的意见，不偏袒任何一方。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市民推卸对村民的责任并不理想。

从根本上讲，要遵守国土资源法，停止强占农民的耕地，被征用的耕地要恢复原貌，有条件的要还给农民；无法收回的，要合理补偿农民。

新京报记者肖辉

■解释

为什么征地会成为暴力冲突的导火索？

10月14日，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县发生群体性事件，造成8人死亡，18人受伤。近年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征地引发的暴力事件在各地频繁发生。

长期从事征地拆迁工作的律师张志彤告诉《新京报》记者，征地引发暴力冲突的主要原因是村民自治、经济补偿和农民生存权被忽视甚至剥夺。新京报记者李丹丹

1

村民被排除在决策之外

3月21日凌晨，山东省平度市杜家屯村村民为阻止开发商施工，滞留在帐篷内，被人为纵火杀害，造成1人死亡，3人受伤。事实上，早在2006年，这块土地就被政府征用了，但那年并没有召开村民会议，很多村民都不知道。

律师张志彤表示，在征地之前，特别是涉及征地补偿标准时，应该提前召开村民会议或代表大会进行投票。“但实际上，有些人并不遵循民主投票的程序，而是由他们指定的几个人作为代表代替普通人来做决定。”

平度拆迁悲剧的背后，是征地过程中村民被排除在决策之外。这种情况不是孤立的。张志彤说，在其他情况下，甚至发现一些签署合同的所谓代表在签署合同前几年去世。他认为，这种伪造和假冒签名的做法剥夺了村民的自主权和决策权。

根据张志彤的分析，从程序和法律规定的角度来看，补偿标准制定后，应该有效地宣传和告知补偿标准。“然而，由于决策不民主或宣传不及时，许多村民事先不知道征地的事实和补偿标准。一旦进行征地程序，甚至将土地补偿分配给有关部门，村民就会感到自己的权利被剥夺，这将导致矛盾。”

2

村民获得经济补偿的权利难以保障

据媒体报道，在云南晋宁事件中，一位村民说种植一亩大棚蔬菜一年能挣7万多元。因此，许多村民在听说每人只有43，000元补偿后拒绝获得土地。

《土地管理法》明确规定了土地补偿，征收耕地的补偿费用包括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和地上附着物及青苗补偿费。耕地的土地补偿费为耕地被征用前三年平均年产值的六至十倍。张志彤表示，一些地方政府在为青苗征收补偿费时，设定了不合理的补偿标准。“如果一棵树给村民50元，一些果树的年收入就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在实践中，房屋作为地上附着物得到补偿。张志彤解释说，因为农村房屋不是建在国有土地上，所以通常根据建筑成本进行评估。商品房的建设成本与市场价格差距很大，很多村民在被拆迁后根本买不起商品房。

在征地补偿分配中，“截留资金”也是不满的主要原因之一。据新华社报道，2011年，济南市田庄村党支部书记杨截留了数千万征地补偿费，而村民每月只能领到380元的生活费。

此外，土地征收过程中的“剪刀差”也受到了批评。据媒体报道，在云南省晋宁县的群体性事件中，征地差价据称高达每亩300多万元。在张志彤看来，土地征收的巨大差异会使被征收人感到不平衡，耕地的效益很低，一年可能好几千块。即使按最高倍数赔偿，也就是几十万。

3

失去土地的村民没有办法生存

目前，中国在养老、医疗、就业等保障制度方面对城镇居民和农民实行“双轨制”。因此，对农民来说，土地也是他们的生计保障。征地拆迁完成后，失地农民需要自行解决养老、医疗、失业等社会保险待遇。

张志彤说，目前，大部分被征地农民年龄较大，没有其他技能。“在这些农民失去土地之后，他们就失去了生存的基础。征地单位有义务为其缴纳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并为其提供生活保障。”

据其分析，一些地方没有为农村地区缴纳社会保障。“这导致农民在失去土地后失去了生存来源。在这种情况下，当农民意识到他们已经失去了他们的土地并且没有保证时，第一选择就是土地。因此，一些农民宁愿在地上吃硬的，也不愿被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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