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庆后：不屑于上市骗钱银行追着我想贷款给我

来源：大中时尚周刊作者：杜学君更新时间：2020-09-11 15:24:3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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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前天晚上从杭州飞往北京。早上8点，例会准时开始。宗早就习惯了这种忙碌的生活。在这一年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全国销售的第一线。当他不出差时，他早上6点离开家，晚上11点回家。“有很多事情，当我习惯了，我觉得我每天都在工作。”宗对说:他今年68岁了。

这是我第二次采访宗。与十年前我在上海第一次采访他相比，今天的宗显然情绪不高。毕竟，娃哈哈当时的营业额刚刚超过100亿元，但今天，他领导着一个营业额近700亿元的饮料帝国。然而，与他的年龄相比，宗后卿是思维敏捷，精力充沛。下午，宗将出席奇立和曼联的活动。娃哈哈是曼联在中国的第一个商业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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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中秋节和国庆节只有一个月了。一般来说，碳酸饮料、牛奶饮料和果汁饮料在节日期间都有相当大的销售量，宗很关心货物的储存和分发。在例会上，有很多事情让他感到麻烦。有一种牛奶饮料是假冒娃哈哈“营养快线”，它的名字叫“营养快线”。“马上看不出来，包装是一样的。它对我们的影响更大。”宗不满地说。8月初恒天然事件也波及到了娃哈哈。“事实上，我们的产品没有任何问题，但它仍然对我们有一定的影响。”此外，一些地方的停电影响了工厂的运转。说起今年的营业额，宗后卿摇了摇头。“和去年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增长。”去年，娃哈哈的营业额为636亿元，比上年的678亿元略有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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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后卿并不认为娃哈哈业绩的停滞是中国经济疲软的缩影。相反，他认为“饮料行业的增长仍然相对较高”，尤其是瓶装水。去年，瓶装水的销量占饮料行业的43%，今年有望增加，但娃哈哈面临产能不足的困境。"新的输水线路今年才开始投资，要到明年才能投入使用。"1995年，娃哈哈在中国推出了第一瓶纯净水。据中国工业企业信息发布中心统计，娃哈哈瓶装水多年来一直占据市场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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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瓶装水今天供不应求的原因，宗分析说，前些年的恶性竞争导致了整个瓶装水行业的亏损。"整个行业都没有钱可赚。"在过去的两年里，价格已经慢慢回到了一个合理的价格，“水量也上来了。”不幸的是，娃哈哈“因为产能不足，今天失去了一些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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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年前，42岁的宗通过骑三轮车销售冰棍、汽水和教科书开始了他的事业。在创业的第三年，宗带领一家校办工厂生产营养液。当时，中国有数以千计的保健品，但没有一个专门针对儿童保健品市场。为了避免激烈的竞争，宗后卿将其产品命名为娃哈哈。这个带有浓厚儿童色彩的名字帮助宗成功占领了儿童饮料市场，但在许多营销专家眼里，这三个字始终困扰着饮料帝国的品牌定位。“我们的品牌一直在扩张，现在消费者不会认为娃哈哈是儿童品牌。”宗驳斥了的这种说法。他认为，“娃哈哈”这个词已经成为“担保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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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80后来说，娃哈哈钙奶的酸甜广告已经成为他们童年记忆的一部分，这也是宗引以为豪的一个经典广告案例。“只有当你确切地知道消费者需要什么并适应它们时，你才能玩得好。”宗对说:最让宗感到满意的不是哪个产品已经开始，而是“这些产品已经开始了，而且生命线比较长。”以娃哈哈和钙奶为例。它自问世以来已经销售了20多年。“它已经喝了一代人了。”宗后卿说:“现在他们已经成为年轻的父母，也为孩子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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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哈哈不仅有儿童保健饮料，还有八宝粥。1992年，八宝粥通过杭州罐头厂的合并投产后，其生产和销售多年来一直位居中国第一。“有些事情你必须坚持。同时，你应该保证质量。”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困扰宗的问题不是竞争的残酷，而是他的十几个产品销售的明显淡季。如何使工厂保持均衡生产？如何保证企业稳定的现金流？这些问题使宗后卿苦苦思索。

按照快速消费扩张的理念，他试图从饮料行业进入日化行业；按照娃哈哈对童装市场的定位，他也试图延伸到童装市场。但是现在，这些尝试都是短暂的。2004年，宗也动了进军海外油气田项目的念头，并亲自访问了印尼。他下了矿，跑了矿，最后选择了放弃。现在想来，“幸运的是，当时的判断相当准确。”宗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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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产品开发上，娃哈哈一直采取以下策略，比如，“非常开心”跟随着两个音乐，“激活”跟随着“脉搏”。虽然这一策略很成功，但外界开始质疑娃哈哈的创新能力。经过一番探索，2005年，“营养快车”一上市就迅速成为中国最大的饮料产品之一。去年，仅这一产品的销售额就超过200亿元，占娃哈哈营业额的近三分之一，相当于中国13亿人每人喝4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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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拍了拍脑袋，但他们没有。”宗后卿又点了一支烟，缓缓说道:“因为我经常跑市场来了解消费者的需求，我也在分析为什么人们的产品卖得好，为什么卖得不好。”“营养快车”卖得好之后，竞争对手也计划推出类似的产品，用一瓶水来满足年轻人的早餐，但都失败了。"开始是遵循策略，因为那时没有力量."宗后卿说:“现在是自主创新。你看，我们正在引导消费者，引导行业的发展。”娃哈哈拥有50种产品和近3万名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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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天都有一大群人在研究产品。”宗对说:娃哈哈拥有300多家研究机构。该研究所还下设生物工程、饮料、设备、包装和机电研究所。“钱不是问题，想给什么就给什么。”宗后卿沾沾自喜地说:“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在老鼠身上做实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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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幅员辽阔，各地人民的口味差异很大，但相对而言，中国人的口味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黄种人的口味相似，但白种人的口味不同."白人可以喝酸的东西，所以在美国和其他国家，100%果汁饮料卖得很好。但是中国人喝这种饮料会感到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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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认为，中国人为丰富世界饮料种类做出了巨大贡献。过去，世界上只有三种饮料:可乐、柠檬和橙汁。"它很单调，而且味道不如中国的好."宗后卿说:“现在国外的品种多了，但他们的舌头没有中国精神。”

在过去的25年里，娃哈哈的净利润一直保持在10%以上，是快速消费品行业的佼佼者。销售价格不高于竞争对手，所有购买的设备和生产线是最昂贵的。为什么娃哈哈有这么高的利润？“20，000瓶的生产线和54，000瓶的生产线肯定后者是高效的。”宗后卿说:“投资成本高一点，但效益高，成本很快就能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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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的秘密武器之一是他将制盖、制瓶、灌装、包装等多种机器集成在一起，并将其密封在一个干净的环境中。“我只需要一个人来管理这台机器，而其他人需要几个人来管理几台机器。”这不仅能降低成本，还能确保食品安全。娃哈哈正在全国160多家工厂做同样的事情。"设备的质量决定了你的产品质量以及你的效率和成本."去年，娃哈哈的销量超过1200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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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款新产品上市，娃哈哈都会投入巨额广告费，用视觉轰炸震撼消费者的神经。“你看我的广告是如此之大，它实际上只占我营业额的3%左右。”宗轻松地说道。

快速消费品的利润很少，所以我们必须有一定的金额才能赢。“没有数量的利润在哪里？如果你不衡量它，你的成本会很高。”娃哈哈在全国各地建工厂，而且“都在附近”，所以运输成本要低得多。

娃哈哈在全国拥有8000多家分销商，其强大的分销网络足以让竞争对手感到不寒而栗。它可以在一周内将新产品推广到全国300多万个零售终端。“生意必须是双赢的。你必须让别人先挣钱，然后他们才能为你挣钱。”宗对说:他给每个经销商指派一名客户经理。“当你说在哪里做的时候，你必须帮助他解决问题。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地和你做生意了。”在过去，娃哈哈的分销系统是一个四级代理，但现在成本增加了，差价不够，所以被压缩成三级代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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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料的下一个发展方向是保健."宗后卿说:“现在不像以前营养缺乏，现在是营养过剩。我们希望我们的产品既能解渴又能保健。”娃哈哈的生物工程研究所正在研究小米和黑米的发酵生产饮料。这是宗访台后的感想。台湾人发酵小米和黑米来制作米酒。宗尝了之后，觉得味道很好，就向主人要了几株。“我不卖酒，但我可以戒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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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哈哈的第一个产品是去年发酵的麦芽饮料“格瓦斯”。宗后卿第一次了解俄罗斯饮料格瓦斯是在他开始卖冰棍的时候。“拿着工商局没收的产品，我来卖。”宗后卿说:“卖起来不容易，味道也不太好。但我认为他的概念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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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哈哈正在等待批准一种茶饮料，原料是藤茶。显齿蛇葡萄具有降低血脂和血糖的作用。“味道不太好，你应该调整一下。”宗后卿说:“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许多好东西，比如中医的食疗。”

虽然每种产品都有自己的旺季，但丰富的产品线现在让娃哈哈的销售旺季不那么明显了。天气冷的时候，瓶装水的销量会更低，但是牛奶饮料的销量会更大。天气热的时候，牛奶饮料可能会变得无聊，但果汁饮料的销量会更高。“天冷的时候，会轻一点，但不会像以前那么明显了。”每年11月，娃哈哈都会开始检修设备，然后会忙着为春节准备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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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宗嘉的家谱，宗后卿是南宋著名反晋大臣宗泽的第36代孙。当年，正是宗泽慧眼识珠，用他年轻的门生岳飞，造出了“岳家军”和“山易撼，岳家军难撼”的名句。说到这里，宗后卿弹了弹烟灰，笑着说:“所以我有民族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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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访谈

宗对零售业极为不满。即使有很多困难，他也不能阻止他进入商业地产的决心

问:你曾公开表示娃哈哈的商业地产业务可能会上市。这是一个成熟的想法吗？

答:我最终会控制零售业，我想改变零售业的一些做法。如果我在零售业，我会按时结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六个月。第二，不会有任意指控。我希望工厂能直接开店，缩短通道。如果我把这个(模式)付诸实践，批发行业可以降低价格，消费者可以得到负担得起的产品，我们的制造商也可以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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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零售业的氛围已经被打破了。事实上，中国人最擅长做生意，在过去，中国的商业销售网络是最完整的:国家一级站，二级站，三级县公司，四级批发，每个行业都有一个非常完整的销售网络。但它是国有的，热情不高，后来被批发市场打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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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娃哈哈精品商城充满曲折。业内有许多声音在质疑。你的决心受到影响了吗？

我认为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个模型也是正确的。当我进入零售业时，我想创新。零售业不是刚刚起步，而是发达，甚至在大城市过剩。所以你必须创新才能有出路。目前，运营团队还需要一点时间，招募有旧思想的人和培养新思想需要一些时间。但我会坚持下去。当方向正确时，你应该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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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的部分实际上是在开始的时候，我应该处于一个比卖冰棒更好的位置去做商业地产。

问:娃哈哈的饮料业务对投资者最有吸引力。他们会不愿意与你分担商业地产业务的风险吗？

答:这并不是说马上做就容易，它至少需要三年的表现。为什么要上市？因为大型购物中心建设投资大，恢复慢。但我认为零售业的未来仍然是好的，我的购物中心对我的饮料行业的发展有好处。

除非没有风险，否则我不会公开。如果我想上市，我也会有回报给股东，而不仅仅是骗钱。说实话，我懒得去骗钱，因为我还没有任何银行贷款。银行追着我，想借我一笔贷款。

问:十年前，你说娃哈哈有三大危机。你认为娃哈哈现在的危机是什么？

危机感意味着每天都没有危机。如果没有危机感，危机就会到来。再看远一点。你应该了解发展趋势，早点开始，但你不能领导太多。如果太快，消费者不会接受，所以你可以领先半步。

最大的危机仍然来自人才，缺乏创新人才。我们的教育系统也有这个问题。我对人们的要求是勤奋，道德上更好，稍微聪明一点。

问:请告诉我你目前的管理风格。例如，现在有什么你不需要签名的吗？

答:我们也在不同层面进行授权。它太大了，我一个人做不了任何事情。现在效率应该不如以前高了。当(规模)很小时，我们从他们开始，现在我们必须一层一层地进行。我现在不需要签很多东西。

问:有什么需要你批准的吗？

答:投标完成后，我必须批准投资，购买设备，让我批准原材料。这种模式不会造成很大的漏洞，而且效率相对较高，但是我需要有点累。

问:你如何评价中国的职业经理人？

答:中国的职业经理人还没有成长起来，他们的职业道德和管理能力还没有形成。我们也用了(职业经理人)，但是后来他们觉得不舒服，我也觉得不舒服。我认为我们和他们不同。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们自己做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们更擅长。他们来自学校，他们没有经过太多的练习。年轻人容易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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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现在许多中国企业家热衷于海外并购。你认为这个问题怎么样？你有海外收购计划吗？

答:海外收购不是时候。大多数海外收购都是亏损的。首先，这个国家不够强大，不足以被其他国家认可。人们认为你是暴发户，但他们骨子里还是瞧不起你。第二，当你买别人时，他也不信任你。当你买下那些大企业时，你把钱给了别人。我们想购买是因为我们想引进他们的技术。所以我想买一个有技术和产品的小工厂。这家大工厂管理不善。如果别人做得不好，你也能做好。我想我还没有那个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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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通常读管理书籍吗？

我不读管理理论的书，因为那些管理概念是美国的。别人的理论是合理的，但毕竟国情不同，文化不同，发展阶段也不同。硬拷贝肯定不会成功。有些书是用一句话写的，读完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应该从人性的角度考虑如何管理人。中国人是最难管理的，因为他们聪明，他们都想成为皇帝和老板。我被严格管理，我希望他们害怕我，但不恨我；其次，你也应该考虑他的(利益)。我们现在是激励机制和竞争机制的结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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